躲藏世界-劉進興的部落格

你看了「再見，蔣總統」展覽嗎？
不要忘記，台北只剩下一個禮拜

暴雨的夏日
最適合回顧    我們曾走過的寒冬
才能夠瞭解    初春的靦腆與尷尬有引人發笑的
譬如，當年的國語課文：「蔣公小的時候」
              不但灑水掃地幫忙種菜，還從小魚向上游悟出哲理
        「到大湖鄉採草莓」既殷紅又鮮豔，就好像烈士的鮮血（媽媽咪啊）

國民黨打算修改黨章，加入「以台灣為主」的字眼。本土派叫好，認為對選舉有利，保守派卻跳起來，痛批「隨民進黨去起舞」、「變成台灣國民黨，怎麼可以？」馬英九的反應很曖昧，他推說不知情，顯然是採取機會主義，靜觀黨內鬥爭的勝負再說。

國民黨要修改黨章，是因為他們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致命傷。

阿扁的第一個任期，雖然遇到經濟不景氣，但也使得民進黨政府有機會表現，譬如協助失業人民、建構社會安全網、縮短城鄉與南北差距，這些都是打高空的電視名嘴看不到的，卻替阿扁拉到不少新的支持者。

        另一個因素是軍購公投。你可以罵那是阿扁的選舉策略，但誰叫藍軍要傻傻的違反主流民意，反對捍衛自己的國家呢？

        因此那次選舉，阿扁勝選並不是因為兩顆子彈，也不是只贏三萬票，而是贏了一百五十萬票。這些比2000年多出來的選票，一方面是靠政績，另一方面則要感謝藍軍的反本土立場。

        阿扁的第二個任期表現較不突出，又被幾個弊案搞得焦頭爛額，綠營的支持者有動搖的現象。更糟糕的是，民進黨的幾位天王為了初選殺昏了頭，他們不正當地應用媒體，動員名嘴與學者展開獵巫式的清黨行動，不但嚴重傷害了這個黨十幾年來所堅持的新聞自由與民主多元的價值，也使整個黨很難再真誠團結。而初選產生的立委人選，有好幾個恐怕很難說服單一選區裡的過半數選民。民進黨的初選即將「勝利結束」，但年底與明年的大選並不樂觀。

        如果民進黨高層真的相信那幾個電視名嘴講的：根本沒有中間選民。那麼就趕快廢掉台灣前途決議文，丟掉十年來漸進穩健爭取中間選民的策略，勇往直，與他們心目中的統派選民對決。

        只是他們心中一定暗自祈禱，希望帥化民、雷倩、洪秀柱、蔣孝嚴等保守派贏得國民黨內的鬥爭。只要國民黨不變，民進黨當然也不需要變。那麼許多人即使覺得民進黨不再民主、不再進步，仍然會因為反對馬英九的「終極統一」，不得不含淚投票。

        但如果國民黨本土派贏了，民進黨就要剉著等。看看龍應台、蔣友柏最近不過講了幾句合理的話，大家就感激不盡，即可知道，只要國民黨稍有悔意，多畫一些本土符令，再找一個本土性強的副手，本來五十對五十的總統選舉均勢要吹向哪一邊。還很難講。

        國民黨如果能走回李登輝時代本土化的道路，對民進黨將形成巨大的威脅，但對台灣卻是好的。因為只有當兩個本土政黨互相競爭，民進黨才能再進步，真正的政策辯論才能展開，中道政治才可能實現。

        可惜馬英九太保守，國民黨要本土化，並不簡單。

        民進黨總統初選，四大天王毫不掩飾的鬥爭，簡直像無碼的家庭暴力片一樣令人傷心感嘆。在三打一記者會上，呂秀蓮丟出「無恥」、「賄選」那樣情緒性的謾罵，可以說是完全失格，讓綠營支持者錯愕無言，藍軍笑不可支。

但比人身攻擊更嚴重的是價值否定。台灣獨立是民進黨的核心價值，指摘同志是統派，等於說他是叛黨份子。將內部競爭上升為敵我矛盾，既然是敵人，就要消滅。史達林鬥爭布哈林，毛澤東鬥爭劉少奇，都是用同樣的手法置對方於死地。黨內初選出現這樣的鬥爭手法，才是真正的危機。

        民進黨最可貴的就是它的民主與多元的傳統。獨立是既定方向，但策略不斷調整。從前民進黨拒絕接受外來的「中華民國」，那時看國旗總覺得怪怪的。1992年國家體制開始本土化，民進黨才漸漸接受「中華民國在台灣」，因此有1999年的台灣前途決議文。政黨輪替後，國家本質產生了變化，「中華民國就是台灣」。因此阿扁可以在舊的國旗下宣誓效忠一個實質上的新國家。

       在這個過程中，台獨的意涵不斷擴大，民進黨的選票也從早期的30%左右，上升到2000年的39%，到2004年的50%，可見民進黨的路線是成功的。最近民調顯示，自我認同為台灣人以及認為台灣應該獨立的已達60%，即至少還有10%的潛在選票可以爭取。「中華民國就是台灣」有一天會水到渠成成為「台灣」，殆無疑問。     

        可惜綠營有些人缺乏信心。他們擔心民進黨太民主、太多元，會有危險。有些名嘴，十年前恐怕還反對台獨，現在卻激進得不得了，他們認為到今天還承認中華民國就是不堅定的妥協派。紅衫軍之亂後，他們又杯弓蛇影地認為妥協派一定跟紅衫軍有所勾結，因此等於統派。幾個等號下來，一些終生貢獻台獨的人就被這些台獨新秀掛上統派或統派同路人的帽子。

        聽起來有點好笑。但加上派系以及總統初選的鬥爭，就變成血淋淋了。名嘴可以推說是不懂民進黨的發展史。但謝系立委批十一寇，暗示他們是統派，而且支持蘇貞昌；蘇系批謝長廷支持憲法一中，暗示不夠獨；這些都是不誠實的指控，惡性的鬥爭。謝系立委當然知道林濁水比他們自己更台獨，也清楚所謂十一寇都是民進黨的忠誠幹部。蘇系當然知道謝長廷雖然說憲法現狀是中華民國，仍然是個獨派。但為了政治鬥爭，大家都昧著良心抹黑對方，掀起一場獵巫大戰。

        font-family: 新細明體">還是呂秀蓮比較坦率。她破口大罵，只傷了自己，對民進黨的傷害不大。其他三個天王在忠誠度與台獨核心理念上較勁，不小心就會造成內傷。如果連最基本的忠誠都要質疑，要再當同志就很難。民進黨一旦分裂，任誰贏得初選也當不上總統。      

        天王們，小心初選，請勿逾線。

         （本文刊於Taiwan News 財經文化周刊 #288, 2007.05.03）

民進黨四大天王的第一次辯論會，場內劍拔弩張，質疑對手的忠誠，場外則透過電子媒體展開獵巫行動。內部競爭變成敵我矛盾的鬥爭，讓許多人很厭煩，許多人甚至說要支持根本無意參選的林義雄。

上週末的政見會，尖酸刻薄的言詞少了許多。但討論樂生要不要保留、蘇花高要不要建，卻好像歷任院長的施政檢討會，而不是在選總統。

其實總統與行政院長不同，真正的工作其實只有兩樣：

一、目標領導：激發人民對未來的想像與信心

過去經建部門只想維持台灣二流國家的地位，才會一直抗拒能源政策的改變，並企圖引進更多外勞來降低工資。未來的總統必須看得更遠，設定目標讓台灣在三十年內成為像瑞典一樣一流的國家。

他必須向人民闡述一流國家的真諦：只有產業不斷升級，以創造更高的附加價值，才能支付更高的工資，以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與社會保障，並發展更精緻的文化。一流國家的人民也必須承擔更多責任，參與公共事務，才能深化民主。只有這樣，台灣才能達成政治獨立、經濟獨立、文化獨立，真正擺脫中國併吞的威脅。

        台灣人常低估自己，外國人對台灣的信心遠超過我們的自信。很少國家像台灣這樣經濟充滿活力、教育普及、人民知識豐富。台灣絕對有條件成為一流國家。總統必須展現這樣的決心與信心，鼓舞人民，並要求一切施政都朝著這個方向前進。

二、價值領導：讓台灣邁向更高的文明

        「阿保嗆聲」影帶事件中，NCC的發言和作為令人失望。
        3月26日影帶播出後，引起了軒然大波。NCC本來說TVBS有過「瀝青鴨」假新聞事件，是累犯，最高可罰新台幣二百萬元，並可停播三個月。但他們在3月29日傍晚開了一個會，竟然將情節輕重不一的各種，「違反公序善良規定」事件合併起來統計，「發現」T台的紀錄並不比其他台差；而震撼社會，影響鴨農生計的「瀝青鴨」事件，則因「沒有人檢舉」，不告不理而不列入記錄。因此T台「不但不會被停播，頂多也只能罰一百萬元」。講得好聽，這些都是腐儒之見，其實是很精明地裝糊塗，為T台脫罪。

       T台協助黑道拍攝恐嚇影帶，引起社會嘩然，要求對T台做出最嚴厲的處分。但NCC發言人石世豪說，他們不隨非主管機關的意見起舞，「有意見，可以去修法！」 他並要求其他電視台「哀矜勿喜」，因為「所有電視台都跟著播了這些畫面！」
        歷史共業型的罪過，除非從一點突破，否則永遠無法解決。檢調常以無罪交換污點證人的合作，就是為了抓大放小。在這個事件中，其他電視台撻伐T台，或許是為了競爭，但他們對不當媒體行為的嚴厲批判，不但是正面的大眾教育，也成為將來觀眾評價他們自己的標準。NCC如果有心解決歷史共業，應該樂見這個改革契機。但NCC卻不可思議地將這些電視台跟TVBS綁在一起，警告他們不能批判T台，證明了NCC不但沒有改革的策略，甚至沒有改革的決心。
        3月30日NCC作出懲處決議，對T台兩個頻道各罰一百萬元，但對其他各台也各罰十五萬至四十萬元。以T台情節之重，藉此假新聞獲利之豐，只罰一百萬，其實過輕。

        NCC又以T台內控失靈為由，認為是總經理李濤兼任節目主持人，未能落實新聞督導之責，要求更換總經理。但此一處分有干涉企業人事權的爭議，反而替T台將來抗告留下了伏筆。
        其實， T台的問題並非內控失靈。T台的假新聞豈只阿保嗆聲與瀝青鴨而已？3月28晚，2100全民開講的名嘴們煞有介事地檢討T台為何內控失靈，令人笑不可遏。該節目的「爆料不需證據，偶然總會碰上一件真的」理論，不就證明了T台的假新聞不但不是內控失靈，而是因為內控太好，精準貫徹該台價值路線的結果嗎？
        針對如此膏肓之症，NCC其實可以處以停播三個月之處分，藉此事件劃出媒體改革的分水嶺。不此之圖，卻在內控失靈的假問題上對T台斷尾放生，NCC的表現證明了自己是個無心改革的官僚機構，辜負了全民的期待。

（本文刊於Taiwan News 財經文化周刊 #283, 2007.04.05）

        令人憂鬱的辯論會

上週末民進黨三位天王在電視上辯論，
將我的浮生半日閒變成憂鬱的烏陰天。

倒不是他們講得不精彩，
不，天王們都辯才無礙。但是
參選總統的人，竟然必須證明自己對阿扁的忠誠。
獨派的標準，是發誓不三通與不承認中國學歷嗎？
我覺得有點不堪。

        減法比賽

有位旅美的朋友回台，找我聊天。

精彩紀錄片「我會演布袋戲」將於3/23(五)晚上十點，於公視頻道重播，3/24(六)凌晨一點再播一次。請勿錯過。

        民進黨四大天王將先辯論路線，再用民調與初選決定誰是總統候選人，比起國民黨馬、王兩人一邊喝交杯酒一邊勾心鬥角，民進黨還是比較有民主傳統。

        不過要辯論什麼呢？有些人主張要辯論「理念與立場」，看誰是真正的獨派。我認為這是一個錯誤的方向。

        有矛盾才需要辯論。國民黨的終極統一不但與民進黨的台獨主張南轅北轍，也跟台灣主流民意差太遠。將來大選時，藍綠之間的確該好好辯論統獨問題。

 但民進黨四大天王那一個不是主張台灣獨立？要一群神父來辯論誰是正派，誰是異端，豈不是跟中世紀的宗教裁判所一樣了嗎？不但不符合民進黨民主多元的傳統，更無助於打贏最後的選戰。

        民調顯示，自我認同為台灣人的從1994年的 29%上升到2006年的60%，認為台灣應該獨立的也超過50%。他們支持的獨立，恐怕不是特定教義的獨立，而是廣義的，拒絕被中國併吞的獨立。台灣獨立從少數人的先見之明，變成多數人可以認同，並不是透過理念的純化與神聖化，而是在堅持核心價值的同時可以包容不同想法，才能持續地擴散影響力。民進黨如果要在雞蛋裡挑骨頭，篩選所謂「真正的」獨派，我看是走回頭路。

        其實，在兩次選舉投給阿扁的人最困惑的是，民進黨真的有國民黨批評的那麼糟糕嗎？失業率上升是事實，但失業率降下來，而且社會安全網比以前更完備不也是事實嗎？股市的確有時大跌，但股市不也經常大漲嗎？沒有人站起來替政策大聲辯護，讓支持者很氣餒。不能只推說媒體偏藍，七年來政府高層無法講出一套讓人民聽得懂的執政論述，恐怕也有責任。

        台灣的問題百百種，大致可以歸納成三個領域：台灣與中國的矛盾、經濟發展與社會福利的矛盾、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的矛盾。如何解決統獨問題很重要，但不完全操之在我，天王們講得再激進，一旦當上總統，恐怕都只能「且戰且走，尋求突破」。但誰能在經濟發展、社會福利、生態環境三者之間找出一條可行的中間路線，一定會獲得廣大民眾的支持。有了清新的空氣、優質的教育、安全的社會保障，人民會自動愛台灣，對台灣獨立的實踐助力更大。

我看，總統大選時兩黨對決的議題一定是國家認同與統獨問題，而且雙方差距可能很小；那麼初選時更應該集中於內治議題，才能擴大對中間選民的吸引力。四大天王中有三位當過行政院長，都累積了一定的治國經驗。誰有足夠的視野與能力去說服人民，他或她當上總統，台灣會更好。這樣的候選人，才能替民進黨加分打贏選戰。

天王們，就辯論這個吧！

       3月17日星期六，各大報都以頭條報導警方偵破「台北捷運雙狼性侵女大學生」及「台南襲警奪槍殺人」兩大重案。自由時報的標題是「南北雙破大案，各逮一嫌」，聯合報是「捷運雙狼，逮到一匹」，中國時報卻是「南北兩案主嫌都跑了」 。

        襲警案其實有點烏龍，警方因誤抓而鬧了一場風波。但捷運雙狼案從一枚指紋比對出林嫌，再透過通聯記錄鎖定洪嫌。警方跟蹤洪嫌，等他隨手拋棄煙蒂時，馬上檢起來送驗ＤＮＡ，確定涉案後才下手逮捕，抽絲剝繭的科學辦案，令人喝采。警方認真，中時卻以負面角度嘲笑「還有一個沒抓到」。其實那天讀者讀到早報時，林姓嫌犯已經在重慶北路落網。不知道那位編輯會因「好在及時罵了」而沾沾自喜呢？還是會為自己「有功無賞，打破要賠」的苛刻態度而不好意思？
       負面思考的報導處處可見。三月初台股狂跌286點。名嘴及許多媒體明明知道震央是中股，卻一口咬定是阿扁提出「四要一沒有」惹的禍。過了兩天，台股強力回漲。也不見她們承認錯誤？2000年底，失業率開始上升。仔細思考就知道，那波失業潮的主因是全球性不景氣。那時不但在野黨及名嘴一口咬定是政黨輪替的錯，連執政黨立委上電視時也頭低低的，胡扯什麼要拼經濟，卻不敢替比較穩健的失業者協助方案說話。後來全球景氣回春，失業率下降，大家就忘了他們以前的荒唐言論。不知道她們心裡會不會有一點點歉疚？
                        ＊  ＊  ＊  ＊  ＊  ＊  ＊
        除政黨惡鬥因素外，負面思考背後其實有更深層的原因。
        我觀察到，許多流行言論，如「政黨輪替後比以前更糟糕」、「一代不如一代」、「教改後學生更辛苦」，其實都經不起具體數據的考驗，只是反映了知識份子無聊的抱怨習慣、印象派的不求甚解、以及「害怕承擔成功」的自卑感。。
        曾經有位婦運老將跟我抱怨「婦女的處境不如從前」。我覺得好笑，就說，「那妳應該切腹自殺囉。」
        有些人很驕傲地宣稱，「我是永遠的反對者」。我聽了很納悶。難道「不管是非對錯，你都要反對嗎？」這就是「害怕承擔成功」的心理。因為反對者一旦成為執行者，就必須承受對方的批評。當一個「永遠的反對者」，可以不必承擔責任，輕鬆多了。
        負面思考者不但看不得別人好，也看不見自己的優點。即使台灣已經是一個富裕國家，許多人還困守著一種貧困哲學。我們不願像高工資國家一樣加強教育、訓練、社會資本的投資，而一直以引進低工資外勞來取代產業升級。我們不敢對高利潤產業加稅，以用來增加公共投資提高生活品質。我們不敢面對過去快速發展產生的環境危機，而繼續將土石流留給下一代。
        台灣其實有機會成為像瑞典一樣小而強的一流國家，但負面思考使我們只企圖維持二流國家的格局。媒體有責任。政客短視，被媒體拖著走，也難辭其咎。但我猜我們的教育裡，一定有些錯誤的東西，使我們成為負面思考的弱者之國。

        只要看過「竊聽風暴」，你就不會懷疑中正紀念堂應該改名，圍牆應該拆掉，也一定會為高雄市明快地拆除蔣中正銅像而鼓掌。        在電影裡，東德秘密警察魏斯勒奉文化部長漢普之命監聽劇作家德瑞曼。不到兩千萬人口的東德，竟然有三十多萬的特務及線民，六百萬人被秘密建檔。德瑞曼的一舉一動，包括與演員女友克莉絲塔的親密行為都在監控中。有時魏斯勒也會潛入兩人的公寓檢查，甚至借他的詩集讀幾天。久而久之，竟對兩人產生微妙的認同。當漢普企圖染指克莉絲塔時，魏斯勒巧妙地警告德瑞曼。當克莉絲塔氣餒想放棄時，魏斯勒以粉絲的身份鼓舞她。這一切，德瑞曼渾然不知。一直到東德垮台，特務機關解散，人民有權申閱自己的秘密檔案，德瑞曼才恍然大悟。他在家中牆壁裡拉出無數竊聽的電線，還發現魏斯勒曾經暗中救了自己一命。
        德瑞曼將他的新書「好人奏鳴曲」獻給 HGW XX/7─魏斯勒的代號。這時的魏斯勒是個小郵差，長袖善舞的漢普卻仍居高位。
        看這部電影時，我不斷想到台灣。台灣的歷史何其相似？2000年以前，我們到底有多少特務線民？多少人被監聽？這些秘密機關解散了嗎？
        我不知道台灣有沒有良心發現的魏斯勒，但像漢普部長那樣的加害者，許多至今仍然擁有巨大的權力與資源。這些人沒有一絲悔悟，不斷扯台灣的後腿，難道不是因為歷史正義仍未伸張，他們還可躲在獨裁者銅像的陰影下，顛倒是非嗎？
        他們說銅像與圍牆是代表美好記憶的歷史古蹟。難道不知道，對二二八事件與白色恐怖受難者的後代，那是痛苦與屈辱的回憶嗎？
        他們說拆除銅像會挑動族群矛盾。難道不知道，愈來愈多的外省人想要去除歷史標籤，好好認同台灣，早就不願被跟蔣中正及他的銅像綁在一起了。
        那些人振振有詞阻擋拆除銅像的人，難道不是因為怕失去了銅像的陰影，真相被揭露嗎？
        東德垮台後，由於秘密檔案被解密，黑暗勢力被曝光，德瑞曼跟魏斯勒才能和解，德國才能正常化。台灣將銅像拆除只是第一步，必須釐清當年統治者的歷史責任，讓真相大白於世，才能還絕大多數外省族群的清白。
        這樣，台灣才能有真正的和解，才能變成正常國家。